困在幽閉的空間裡,不其然會令人感到無助和驚慌,潛意識裡也會擔心無法逃走而產生不同程度的恐懼。在都市人的居所,要數最幽閉的空間非衣櫥莫屬,除了取用衣物的時候外,大部份時間都緊閉著,絕對是靈體理想的藏身之所,要是有人逼不得已要躲進去,遇上它們又應如何自處?
亞明在深圳經營貿易生意,時常要穿梭中港兩地,下班後他經常光顧深圳的娛樂場所。某次在酒吧逍遣時認識了驚為天人的Fanny,可是她的身份是一個香港人的「二奶」,她的「老公」更是從事偏門行業,實非善類,但亞明深深地被她的美貌迷上,也不顧風險,經過一番追求後終於得手,在她的老公回港後的日子,就是他們約會之時。亞明在友儕間經常被譏為Fanny的「小股東」,他也不以為然,更以此沾沾自喜。
亞明從不會到訪Fanny的家,因為一旦被她的老公撞破後果可大可少,犯不著冒險。某晚他們又有約會,但Fanny知道老公明早會回來,生怕他會懷疑,所以當晚不準備出外渡宿。可是他倆往酒吧逍遣時玩至樂極忘形,Fanny喝得爛醉如泥,亞明唯有硬著頭皮送她回去。
當亞明甫扶Fanny進屋內,雖然見她的住所陳設雅致,可是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,因為屋內供奉了很多不知名的神像,並且充滿著檀香的氣味,他想因為屋主是「撈偏門」所以特別迷信罷了。亞明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本想放下Fanny後便離去,但有點酒意的他感到非常疲累,加上屋內燈光幽暗,竟然迷迷糊糊地擁著Fanny熟睡了。他倆睡了不知多久,忽然門鈴響起了,他們從睡夢中驚醒,登時酒意全消,他們即將要面對最不想發生的事情──Fanny透過防盜眼赫然見到她的老公就在門外。他倆驚惶失措,亞明環顧四周,也不知往那裡躲,該處又在卅多樓,如果爬出窗外暫避,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。人急智生下,他打開睡房內一個古色古香的木衣櫥,二話不說地跳進去,再吩咐Fanny製造機會給他逃走。
當關上衣櫥門後,Fanny才施施然地往開門;另一邊廂,亞明就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屏息凝氣地等待,隱約聽到Fanny和一個男人在對話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他既焦急又恐懼,在密封的衣櫥內竟感到陣陣寒意,忽然他感到有些東西搭在他的頸上,他初時以為是掛著的衣物跌下來,便隨手把它撥開,可是接觸時竟發覺那是一隻冰冷且濕漉漉的手,更感到有人在他耳孔吹氣;而衣櫥內伸手不見五指,他不知對方是人是鬼,假如此時走出去只有捱揍的份兒,唯有強忍著由內心發出的驚慌,和禁住難以停下的顫抖。接著那隻手竟沿他的頸項慢慢蠕動,並輕撫他的臉,嚇得他幾乎想大叫出來。
就在這時,衣櫥門忽然打開,亞明從衣櫥裡滾了出來,原來Fanny的老公剛走進了浴室,她便趁機讓亞明離開。Fanny見他面如死灰,來不及問他發生什麼事時自己便尖叫出來,亞明掉頭望向衣櫥,見到一個全身綠色的小孩就坐在裡面,並對著他們咧嘴而笑,他嚇得拔足狂奔奪門而逃,頭也不回地沿樓梯往下跑,直至逃離這幢大廈。他漏夜回到香港後,竟發覺頸上多了幾片綠色但無痛的瘀痕,良久也未能散去。事後他和Fanny再沒有聯絡,不知道當晚發生的是怎麼一回事;從此他絕跡夜場,也許被這次恐怖的經歷嚇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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